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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步寿州一天涯
一根浮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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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希望大家耐着性子听我把寿州的故事讲完,正如大家所言,我并不是土生土长的寿州人,正因为如此,我看得可能比大家更有些耐心,所谓不识寿州真面目,只缘身在此城中。从历史角度来说,对寿州任何推理和假设都有可能,用再好的形容词也不过分。因此我试图用我的眼睛和双手将我的感受记录下来,或许这些感受还停留在肤浅的层次,但不失为一次很好的开始,因为我们生活在这座城,这是我们的幸运,我们同饮一城水,本应该对她多一些了解,同时我也谢谢阅读本文的寿州及寿域外的网友。   1、     寿州城是方的,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正中都有一座城门,西城门和南城门楼因为多重原因已经荡然无存了,几年前,寿州南城楼又新近恢复。正因为如此,在寿州城里辨别方向,大都以东南西北命之名之,在寿州问路,很少有人跟你讲,在某某左边或者右边,大凡说,在某某东(或西、南、北)挨(寿州方言:表示方位,相当于“边”)子。   我们家就在寿州城的东挨子,东大街尽头就是宾阳楼,别看这座破楼,它可是寿州最朴质、最雄浑的城楼了。瓮城的四壁城砖历历,夏季到来,城楼上高树繁茂,可以想见,没有这方幽深的泥土,城楼上能长出那么高的树?城墙在湿漉漉空气中涵养千年。但并不是说寿州的东街只有城楼,有人要说,寿州小到只有一片树叶那么大,观光者就像是蚕宝宝,可以很优雅地“吃”。在寿州可以这般“吃”,但做不到优雅。   就像从白帝巷里穿进去,如果没人带着就有了迷津,在深巷走走,如果没人带着,就访不到“高人”。我理解的“高人”并非要在全国叫得响的,但至少要在寿州叫得响的,昨晚上在沈从文的散文中看到逮蛐蛐玩的一幕。其实寿州玩蛐蛐的高手有很多,寿州的东挨子逮蛐蛐玩的人就更多了。寿州人说,我是逮什么蛐蛐的呵!言下之意是说,谁也不要和我比。   要逮好蛐蛐那就在里巷的深处砖隙和瓦砾堆里找,要不然就到城墙上的草丛里找,打火镰子打手电筒,找到油油亮亮的、叫起来很绅士打起来很流氓的蛐蛐,寿州老少爷儿们就笑了,逮蛐蛐玩真不错。寿州城农耕特色很明显,照说这点大的小城,除了城市的布局外就不应该有其它的东西存在,寿州城的东南有城塘,东北有菜地,西南、西北有菜地,城关的居民就爱吃城内种的菜,至于鱼虾,还是瓦埠湖的虾美鱼肥,在寿州卖鱼只消说这鱼是瓦埠湖的,就好卖了,别傻不楞登地说“这是河(指护城河)里面的”。护城河水太逼窄,水流又不活泛,鱼虾能好吃吗?护城河里也没有多少鱼,宾阳桥下有鱼罾,大网拉的一道又一道,明显是竭泽而渔,能钓到大鱼那是奇迹。   寿州的钓迷可不信这一套,短短人生大致有三分之一的时间耗在这徒劳无益的事情上,一有空早晨就早早的,带着小马扎背着钓鱼的行头,骑着破旧自行车,自行车什么时候发明的,那张车就有多旧。咯吱咯吱骑到东城门外,找一处柳荫,穿上鱼饵,放下钓竿,四五个小时净盯着寿州护城河的水面,就这样眼睛一眨不眨的。远处八公山群峰黛色依然,水波澹澹,白色的“鱼漂”在绿莹莹的水面游移不定,突然一沉,钓鱼人赶紧收钩,一只小鱼腾空飞起,要不然可能钓上来只是护城河的水草。钓竿有一丈多长,像丈八神槊,小鱼却可怜的很,一寸来长!   在寿州讲到玩,那就没底了,小到玩蛐蛐,大到玩金石,全是玩。别看都以艺术家标榜,其实是玩,皇城根有八旗子弟,寿州城根也有纨绔子弟。现而今天,玩盆景的,玩空竹的,玩风筝的,玩剪纸,玩字画的,现在都美其名曰“民俗文化”,所谓民俗文化就是“玩”文化,没有玩,哪儿来民俗?所谓玩是和正业相对的,正业有哪些?养家糊口的事情呗,那些在北大街打铁的,做篾器的,做冥器的,做首饰的,这才是正业,刻私章的,在邮政局门口帮人写信的,画年画的,这些行为也虽有些艺术成分但毕竟不是玩。   汤因比有个定律,年代越是久的地方,同化力越强。话又说回来,年代虽越久,但发力更向内,表现为男人的进取心不强,女人却任劳任怨。我在《寿州男人不下厨》一文中已经点出这种现象了。东街有一个蹬车的,蹬一回要歇三回,婆娘给他端上黄橙橙的炒饭,至少放了三个鸡蛋,还一个劲地帮这位“货主”扇蒲扇,待吃完饭,又将大瓶灌满凉开水,男人歇了晌,又围在路边的香樟树下打起“斗地主”的扑克游戏,婆娘就屁股下垫拖鞋跟在后面看,如果自己男人吃了亏,还一劲地指着对方的鼻子骂,“你奶奶×。”   寿州的婆娘不该惯着男人,苦活累活干点有什么不好,寿州男女性别比并没有倒挂,照这样袒护着,寿州还怎么发展呵?我劝这样的妇女还是趁年轻改嫁吧,省得日后生活艰难。在寿州城被男人骂那是事件,被女人骂算你倒霉,“斗地主”的男人一致说,“去去去,老妈(方言,念上声,女人,有贬义)瞎操(方言,起哄)什么呵。”男人这才把女人劝回去,这女的回去又要预备晚上的饭,再听男人的数落,寿州女性真倒霉。有人说,寿州妇女拿强(方言,不服输,上进),出过大官。寿州妇女主人翁意识什么时候形成的,我想应该在寿州男人没落的那个时候算起。   2、   有史学家试图对历史进行还原,从史料的角度对过去生活进行描摹,这样的结果只能是无功而返,再真实的“历史”也只能存在人们大脑中的想像。寿州城遍地是古迹,这一点也不含糊,在寿州的西挨子,发掘过蔡侯墓,那是在1955年5月,大致位置在寿州城西门靠北的位置,现在是麻纺厂的原厂址。现存博物馆的一甬钟,是上世纪50年代从废品收购站拣选出来的。出售器物的人只是把它当成废铜烂铁卖换点盐而已。很多古碗古陶在这座小小的城池里并不能引起人们太多的重视,1991年发大水,城东北城墙出现了豁口,那是一座老坟堆,其间发掘不少墓葬品,一块钱一包的烟卷能换一口“坛子”,给十元钱,工棚里的摆放的器物可以随便挑选了。   在寿州发掘现存放在别的博物馆的东西,如楚大鼎、鄂君启节,都是价值连城的古物,即便这样,现存寿州博物馆的藏品也是不可多得,放在任何一个发达城市,这些东西将会是怎样呢?鼎、鉴、缶、豆、簋、编钟,琳琅满目,那把越王者旨予赐剑,象征当年楚国的强权与奢华。可是老百姓哪管了这许多,日子还一天天地过,虽然全国的博物馆已经全面开放了,观者虽多,但寿州人很少,有人甚至不知道博物馆迁到了西大街,甚至还认为在东北隅的报恩寺呢。   寿州城东西南北四条大街,除此通衢就不能叫街了,可以叫巷或巷的分支叫“拐”,寿州城格局“三街六街七十二拐头”,也有另外,比如“官亭街”、“棋盘街”、“状元街”、“紫城街”,那也许是指它们相对独立,或者是指它们以商业为主的“市”,从布局来看,寿州城,以四条大街为座标,轮廓是分明的。在寿州城走夜路只要能摸到十字街口,就能摸对路线。   巷子很多,数不胜数。这些巷子说不定就与某个历史事件或者名人有关。可是在寿州史志上,这些资料语焉不详,寿州的史志是为强人书写的,带有浓厚的官方色彩。一段时间沸沸扬扬的北过驿巷“网吧过滥”的话题,浮出了水面。寿州城的教育布局较为集中,城区三所重点的中学基本分布在寿州城东北,以北过驿巷为中心的网吧分布恰好在教育的中心,短短两、三百米的巷子,罗列了几十家网吧。这些年从寿州乡村进城读书的孩子越来越多,这些留守的孩子大多由隔辈的爷爷奶奶带着,家长稍有松懈,学生沉溺于网吧,这类学生,晚九点钟出门到次日早晨五点才回家。谁也不能想像这曾设过驿站的南、北过驿巷竟然会在四百年后,出现“网吧”之乱,明嘉靖年间,寿州有驿站10处,南过驿巷和北过驿巷,就是传递书信的邮差、军士歇脚、休息,给马补充饲料的地方。而现在的这些学生他们也像过去的兵丁一样节省零用钱,宁可自己饿肚子,只是这些钱不是为了寄给老母,而是源源不断地投进了黑网吧无边的深渊里去。巷子较主街相比,比较隐蔽,不太适宜阳光操作的工作;巷子是市井生活的渊薮,有水井处大凡指里巷生活,南过驿巷就有一口三眼井,井壁处有道道勒痕。这座井在喧闹的菜市已经好几百年了,那些择菜的、迟鱼的、荡刀的、洗菱角的,都在那井里掬一汪幽深来,要是在夏天,这井水清清凉凉的,这井也不是哪一家的,只要有桶你就能打水,洗个脸,像过去的参与信息接力的信使一样,洗去风尘 。同样北过驿巷有升平园浴池,南过驿巷有寿州浴池。细究起来那都有历史可寻的。   如今北过驿巷“刘少海故居”俨然写上了“状元府”,其实并不是孙状元的故居,原来这里租住着进城上学的学生,他们及其家长住尽了四合院的大大小小的房间,孩子们放假了,可是这里的人依然满是的,很深的院子里被栽种上了南瓜,小小的南瓜一溜沿地挂在刘少海的屋檐下,刘少海泉下有知,一定会很欣慰,故居至今还有人住,这是故居的生气。   刘少海何许人也?我看过两篇资料,一篇是介绍安徽武术发展的,其中介绍刘少海是武术家,另一篇是介绍寿州金融业发展的,其中说刘少海是开当铺的,北过驿巷的当铺是“刘少海”的,南过驿巷的当铺是“孙蟠”的,开当铺首要条件是豪门富贵,没有背景怎么能开当铺呢?于是我们可以这样推论,刘少海以办武场打下了基础后办当铺的。这在寿州的金融史上称作为,“南当”和“北当”,南是“南过驿巷”,北是“北过驿巷”。简称之“南孙北刘”。孙蟠,寿州孙氏,字石舟,擅金石书画,因捐资赈灾,诰赠通议大夫,孙蟠从清乾隆年间开始经营“石舟”当铺,至清末歇业。   3、   按说搞金融,少不了财大气粗,就像如今的“徽商银行”,就像合肥市的“徽园”,门前的标志性建筑气派雄伟。在当铺末路的时候,寿州的“钱庄”出现了,十字街的东西南北有好几家“钱庄”,有两家孙姓的,一吴姓的,一薛姓的。在仓巷口的薛正跃的老宅子看过去,夏天的杮树已经通体青碧,院里的一进,一袭雕窗,仿佛耕读之家,其中有扇窗还是撑起来作檐状的呢,看上去很典雅。房东对我们说,“这有什么好看的呢,大清早的,你们要看就去博物馆看去吧。”其实房东是对政府有怨言,每年的砖墙小瓦维修起来动辄要银子,鹰角架,还有窗门的修缮都要钱,虽然门前有“薛正跃住宅”的县级文物保护单位的牌子,但基本上政府是不投入的。既然这样,房主当然有气,“这里不给拍照。”   寿州有这样的老房子,大多有来历,但薛正跃的资料至今为止还没有找到。从上述资料看,寿州钱庄有薛姓开的,这位薛正跃与钱庄有没有关系呢?不得而知。(未完)
游客:045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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沙发
跟帖时间:2008-07-29 16:56 我家就在寿州城的北挨子,往西那拐子。有意思
一根浮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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板凳
跟帖时间:2008-07-29 17:32 在仓巷口的薛正跃的老宅子看过去,夏天的杮树已经通体青碧,院里的一进,一袭雕窗,仿佛耕读之家。
一根浮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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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板
跟帖时间:2008-07-29 17:37 城关的居民就爱吃城内种的菜,至于鱼虾,还是瓦埠湖的虾美鱼肥,在寿州卖鱼只消说这鱼是瓦埠湖的,就好卖了,别傻不楞登地说“这是河(指护城河)里面的”。
一根浮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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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楼
跟帖时间:2008-07-29 17:41 富不过三代,是历史就是云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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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楼
跟帖时间:2008-07-29 21:28 再读一遍,有些个心痛,写了我的人生。
游客:101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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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楼
跟帖时间:2008-07-30 10:12 一根浮木何许人也?文章不错!
游客:110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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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楼
跟帖时间:2008-07-30 11:03 多好的帖子!看那图片自己就象走入了小巷,那种变迁的味道!
游客:121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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跟帖时间:2008-07-30 12:14 顶起,楼主所言极是……
游客:042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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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楼
跟帖时间:2008-07-30 16:27 曾听说刘少海设粥棚的事,刘被乡人称为刘大善人。
游客:043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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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 楼
跟帖时间:2008-07-30 16:32 通过读文章和大家跟帖,对寿县的故居就懂得多了。
游客:044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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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 楼
跟帖时间:2008-07-30 16:42 请教各位方家和老寿州,薛正跃到底是何许人?
游客:055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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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2 楼
跟帖时间:2008-07-30 17:52 浮木照片是西大寺巷里的那个大门楼子吧
游客:073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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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3 楼
跟帖时间:2008-07-31 07:36 可是在寿州史志上,这些资料语焉不详,寿州的史志是为强人书写的,带有浓厚的官方色彩。
游客:080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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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4 楼
跟帖时间:2008-07-31 08:05 寿县话里,形容一件事物往往是用杨雄来形容.比如说杨雄排场;脏的杨雄样;,这个杨雄,何许人物?
游客:091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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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5 楼
跟帖时间:2008-07-31 09:14 向浮木先生提供个信息,从棋盘街进状元街约50米处有一个大杂院,里面的建筑好像还不错!去时注意说清来意。
游客:092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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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6 楼
跟帖时间:2008-07-31 09:25 补充15楼,右边!
游客:092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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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7 楼
跟帖时间:2008-07-31 09:27 讲的对,那家人很厉害的。
游客:104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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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8 楼
跟帖时间:2008-07-31 10:43 院子里的篱笆
一根浮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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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 楼
跟帖时间:2008-07-31 15:30 感谢1、6、7、8、9、12、13、15的跟帖,上午不在,没及时回复。14楼的杨雄问题,提得刁,寿县土话中的“洋熊”与这位文学朋友杨雄搭不上腔。9楼的朋友的信息很重要,刘少海开粥厂,如果没有经济实力就犯不着这样,15楼是一位好心人,那户人家我也去过,从门口看了一下,确实不错,只是不让进去。想到古代一则寓言,在此不便明说。
一根浮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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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 楼
跟帖时间:2008-07-31 15:39 【接上页】   3、    按说搞金融,少不了财大气粗,就像如今的“徽商银行”,就像合肥市的“徽园”,门前的标志性建筑气派雄伟。在当铺末路的时候,寿州的“钱庄”出现了,十字街的东西南北有好几家“钱庄”,有两家孙姓的,一吴姓的,一薛姓的。在仓巷口的薛正跃的老宅子看过去,夏天的杮树已经通体青碧,院里的一进,一袭雕窗,仿佛耕读之家,其中有扇窗还是撑起来作檐状的呢,看上去很典雅。房东对我们说,“这有什么好看的呢,大清早的,你们要看就去博物馆看去吧。”其实房东是对政府有怨言,每年的砖墙小瓦维修起来动辄要银子,鹰角架,还有窗门的修缮都要钱,虽然门前有“薛正跃住宅”的县级文物保护单位的牌子,但基本上政府是不投入的。既然这样,房主当然有气,“这里不给拍照。”     寿州有这样的老房子,大多有来历,但薛正跃的资料至今为止还没有找到。从上述资料看,寿州钱庄有薛姓开的,这位薛正跃与钱庄有没有关系呢?不得而知。从史志上看,寿县的手工业、商业多集中在南北和东,从现在情形看来,寿州的大型超市多集中在东大街和南大街,西大街多为税务、金融、建筑和一些小厂,麻纺厂、色母厂、酒厂等。东大街以州署为界以东,北大街以西大寺巷口为界以北,西大街以孔庙为界以西,商业依旧惨淡,而南大街则是一片繁荣。这与寿州城的交通有关,寿州的东、西、北三门相对是封闭的,大宗货物都是从南门进出的。   我爱看尹良轩谈寿州工商业的文章,从那些枯燥的数据中,大致能看出建国前寿州城关大致的生活面貌。据不确切记载,寿州城关解放前的工商业,只有200多户,城关交通不便,商业远不如正阳关。1927年的情况是,城关集中了布业、粮食业、京货业(包括百货店、碎货店及小百货店)、杂货业、中西药业以及被称为“箩工”的搬运业。这些工商业多数集中在寿州东南北三条大街,至于西大街的工商业情况,没有述及。   这是一座黯然神伤的城池,这是一座1931年才点亮第一盏白炽灯的城池,这是一座离现代工业文明很远的城池,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,却有五光十色,城根在幽幽光景里,蛐蛐在一路叫着,只是曾经逮蛐蛐玩的小孩也走进淡然岁月里,和那不变的晚风一齐老去。   4、西大街的商业不景气的缘由,我分析大致是因为那里是文化宗教中心,西大街有万民景仰的孔庙和庄严神圣的清真寺。整个一个西街大部分住着回民,历史地看来,他们的生计相对困顿,“回民两把刀,一把宰牛,一把切糕。”大体上从事屠宰及小食品的买卖。   在曹家巷的住户家中就能看到屠宰黄牛的情景,在里巷走着,还能闻到一阵宰牲的气息。如同沈从文描写的那样,“一只黄牛当屠户把刀剸进它喉中时叹息的声音”。   清真寺的大门后,院子里有一小片青草,一棵小杨树上拴着一匹少年黄牛,四野青青,和风悠然。怎么让人也联想不到这旺盛成就了一种杀戮,菜市场那些肌键跳动的牛脯很可能就出自曹家巷口。   走进曹家巷、清真寺巷、留犊池巷,十八茅厕巷、楼巷,除了屠户的气息外,还有清真寺的墓园,以及人家住户堂前的伊斯兰的字画,特别是阿訇的装束,确实能看出不一样来,这小小的城池,竟然有如此多元的文化。我陪江南的同学在尚有春寒的晚上,在黑暗的清真寺巷看到了星空下的高大殿宇。 要么大风怀抱飞雪 要么大殿落满群星 教义和汲水在今夜寿州的灯上 ——《见清真寺上空的繁星》(未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