梦中的母亲（散文） 　　最近老是做着一个梦，梦到亲爱的母亲。掐指一算，母亲去世快两年啦。正如常言说的是母子连心，不管她在与不在，即使“母亲在里头，我在外头”（余光中《乡愁》），我依然感觉她还是那么关照我、呵护我、暗示我。 　　我是一个纯粹的唯物论者，更不迷信。但有两件事情我无法释怀，一件是母亲托梦给我，讲她的墓地被人破坏了。我知道，自己桀骜不驯，坚持原则，敢于讲真话、实话，更敢与坏人坏事作斗争，肯定得罪不少人，有哪个记恨者去破坏一下也很正常。有一次，我与爱人晚上散步的时候，就有一辆不明身份的车辆，对着我们迎面驶来，好在我俩躲闪及时，没有造成伤害，我知道那都是冲着我来的，因为那时候的我正在坚持路上执法。就有一位违法驾驶员（后来成为杀人犯）当面威胁过我，要请我“吃夜宵”（黑道话），可我没有畏惧过。讲了这些，也许有点离题了，还是讲讲母亲托梦的事情吧，我把梦到的事情和爱人讲了一下，爱人讲那我们就去母亲的墓地看看吧。第二天，我们买了两刀纸，来到了安葬母亲的地方，果不其然，不知咋地，在我母亲的墓穴上竟然压着一个树杈。也许是风吹来的，可那层层墓碑的阻隔，应该不会那么巧合。也许是哪个顽皮儿童把树杈不小心丢放于此，可墓场是一个庄严之地，小孩不应该去那里的。也许是哪家为了祭拜用来挑纸钱的棍木，可那树杈没被整理过是不好使的。带着种种疑虑，不得而知，也许只有远方的母亲，您知道的。不管怎么说，我们来到了您的墓前，将那不明树杈移走，让您老在九泉之下安心，不再受到压抑。 　　母亲托的另一个梦是，讲她正在农村的老房子里打扫卫生，当我看到她老人家的时候，由不得地一下子把母亲紧紧抱住，我的泪流满面。我说：妈妈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？母亲遥望着我，不愿讲话，只有那操劳一生的身影令儿子多么想见妈妈。梦醒后，我将此事讲给爱人听，她讲抽时间我们去农村老家看看。等到双休日，我开车带着爱人，去了一趟农村老家，我们搬离老家已经快十年了，因常年不住，房前屋后长满了杂草，想直接进入都很困难。我和爱人冒着被蚊虫叮咬的风险，艰难地进入了老家的房子里。一进家门，就被眼前的情形惊呆了：大门楼子，因常年风吹雨打，整个塌陷了下来，一堆瓦砾堵住了去路。我们经过艰难攀爬，终于进到院子里，这时我们才豁然开朗，原来母亲托梦给我，讲的是家里大门楼子坍塌啦。亲爱的妈妈，难道您一生为我们操劳的还不够吗？就是到了另一个世界，您还在为我们操劳，为我们默默奉献着。在这里，曾经住着我的妈妈，那时候的我们是多么的幸福。整个房前屋后绿树成荫，门前一条小河常年河水流淌，它是用来灌溉和排涝的沟渠。小时候，我们经常在那里逮鱼摸虾，也曾在那沟渠里游泳玩耍。那时的家里很穷，家里姊妹多。就在那个厨房里，妈妈偷偷给我蛋炒饭吃。太苦，我们都不觉得苦，因为我们有可爱的妈妈。可是，现在妈妈去了另一个世界。想到此，我再次泪如雨下。看到此，爱人讲我们抽时间再去一趟母亲的墓地吧，和她老人家汇报一下，就讲我们知道啦，让她放心吧。 　　当我们再次来到母亲的墓地时候，我长跪不起，眼含热泪的喊着妈妈。母亲在世的情形历历在目。 　　母亲是在2006年被查出得了衰竭性心脏病的，为了给母亲得到有效和及时地治疗，妈妈从农村搬进了城里。自从搬进城里以后，妈妈就成了“药罐子”，护理母亲也成了我们姊妹几个的主要任务。妈妈的心脏病一年比一年严重，医院也就成了妈妈的家，妈妈在世的最后两年里，每年平均住院30多次，医院从医生到护士没有不认识我们的。而每次妈妈住院，医生都要给妈妈下达病危通知书，大部分都是我签字。医生讲我妈妈的心脏病特别严重，能坚持那么久都是一个奇迹。妈妈住院时期我的爱人陪护的最多，就连最后一次住院也是爱人全程陪护她最后五个昼夜的，妈妈出院时已经没了讲话的力气，也是医生让我们赶紧把妈妈接回家吧，妈妈在家里只呆了一个晚上，于第二天中午就去世啦。妈妈的去世，作为儿子的我很愧疚，妈妈每次住院，我都会针对妈妈的病情，请医生合理用药，在用药的剂量上恰到好处，每次都能让妈妈减轻病痛，并安全回家，可是最后一次，也许是因为工作忙之缘故吧，对妈妈没有尽到最后一次孝心，没有再给妈妈一个延长生命的机会。当我接到爱人的电话讲妈妈走了，当时我就泪如雨下，泣不成声，高呼一声妈妈您终于走了。也许，妈妈走了，对于她是一种解脱，看到妈妈每天被疾病折磨的情景，我们全家都是一种折磨。我们想尽办法，但也改变不了她的痛苦。我们知道妈妈是为了我们，为了这个大家庭才累出了病，妈妈苦了一辈子，年轻的时候，孩子多，全都拖累她，她舍不得吃，舍不得穿。生活好点了，她老人家又得了病。令她最牵挂的还是我，她一生最大的期望就是望子成龙，但是，直到她去世前，也没看到我有所作为，这是我最最对不起她老人家的地方。惭愧啊，伟大的母亲，失败的我。我也想把您送到最大的医院，最好的医院治疗，但是，儿子无能，没有做到，就是一辈子的愧疚。虽然，我尽力了，可那不是理由，您的去世是我最大惭愧，我对不起妈妈，不知道你能否原谅我？虽然，您没有一次托梦责怪过我，可是我还是不敢看您的遗照，因为我问心有愧啊！ 　　对待父母亲，我们索取的多，奉献、孝顺的少。妈妈虽然没有什么文化，但是，她教育我们的做人道理与我们的核心价值观是多么的相似。她善良，让我们不能拿公家的东西，不能占公家的便宜，更不能“黑眼珠子，见不得白银子”。也许是受到她老人家的教育，我做人做事干净，刚正不阿。可是，我对待家人，特别是对待母亲做得太少，孝敬的太少，爱人以前也曾告诫我，不要等到妈妈不在了，你才后悔啊？果不其然，我现在就很后悔，后悔妈妈在世的时候，没有好好孝敬她，没有好好陪陪她。现在，只能用泪水在梦中陪妈妈。我的过错，我的不孝，只有祈求上苍原谅与我，妈妈：我会经常来看您的，也请您原谅与我，我们母子今生今世心连心，就是您在那边，我们同样会心连着心的。